2006级中文系入学专业指导系列讲座之六
撰稿: 编辑: 发布时间: 2016-11-17
12月5号厦门大学中文系林丹娅教授在公教418为06级中文系新生做了一场名为“女性文学的理性思考”入学专业讲座。女性文学,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概念,她和整个中华民族乃至世界的女性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,在这次“性别与文学”的讲座中,我们得到了答案。
“文学也分男女吗?”林丹娅教授讲座开始就给我们提出了这样一个幽默而深刻的问题。
性别歧视,往往存在于我们的潜意识当中,不光是男性存在,可能这种歧视更深刻地存在于女性当中。我们提到中国足球,几乎每一个人都会把理所当然的想到中国男足,而很少会想到中国女足,尽管中国女足早已走出亚洲走向世界,尽管中国男足在世界上仍然无法取得一席之地,但是我们还是会自然地忽视女足,就是在这样的不自觉中歧视女性。作为女人,在一种性别歧视的文化语境中,她得领受活得特别不是人的滋味:你像个女人意味着你是只花瓶;你不像个女人意味你讨人嫌;你生活坎坷,能力平庸,那是因为你是个女的――女人的名字就是弱者;你顺风顺水,事业有成,那也是因为你是个女的――谁知道你是靠什么挣上去的呢,脸蛋,身体?哪一样不是男性欲望化的对象?如果一个女人真的没任何空隙被人指摘是靠什么而做成事,她也免不了如当代出色的女诗人翟永明那样得到这种评议:“女人嘛,写到这种地步就不错了。”这就是对女性的歧视,时时刻刻的歧视,每一个空间上的歧视,而今天我们要打破这种歧视,打破在文学上的歧视,因此,女性文学诞生了。
男性书写历史的既定,从前的女性几乎没有书写的权利。我们会提出女性文学,但是却不会提出男性文学,因为男性取代了中国的地位,中国文学的地位。中国文学史可以取代男权文学史。没有女性这样的一种思维定式就产生了。然而在今天,现代女性解放使女性能够接受教育,学习文化,参与公共事务与社会生活,尤其是改革开放的大气候,促使更多的中国女性能够以文学的形式表达自己。我们也就有了女性文学。每个人应该完全是可以听凭心的召唤,走进文学门槛里一展才华,实现价值的。法国女作家伍尔芙在她著名的《一间自己的屋子》里表达出她一个很重要的观点:女人如果不拿起笔来写自己,写他人,写世界,那么就只好任由男人去写自己,让自己变成被男人写的女人。但这个世界是两性共存与相处的世界,两性性别的“互见”才能带来“互明”。为了照亮自己和他人的灵魂,女性必须写作。阿伦·布洛克说“如果两性之间的关系不能平等的话,人文主义传统就是一场笑话。”这样看来如果这个世界是两性并存的世界,那么文学的世纪也该是两性并驾齐驱的世纪。女性文学的地位无可取代。
女性文学的存在是女性顽强地用自己的思想、自己的方式、自己的书写、自己的声音,呈现和表达了自己。使自己不再遮蔽在他人的观赏、虚构、想象与塑造之中。以文学的书写行为与话语成效介入了对现代新文化的创造之中,如果说在上一个世纪初,中国的男性新文化启蒙者曾经以被压迫与被侮辱女性形象,对女性进行了反封建与解放启蒙的话,那么在21世纪初的今天,女性文学则以对性别权力下的两性关系状态的深刻揭示、审视与批判,从求救到自救,从他意识到具有自我独立意识的文学话语形态,构成对男权文化下包括男性与女性的性别意识启蒙。这对促进两性平等的话语环境与文化思想的建构,无疑有着不可或缺的重大作用。
同时女性文学是现代女性话语的内涵与表达,其文本极具独创性。由于传统女性的性别从属地位,导致女性自我意识的缺失,纵然有才,亦多画地为牢,作茧自缚,以迎合谄媚第一性之男性为要,这极大地阻碍了女性的文学创造力。女性意识的觉醒促动女性自我表达。在表达自我的前提下,艺术个性才会得到充分的体现与张扬。女性所具有的独特的生命体验、生存感受、生活方式、思维形态、乃至审美经验等等,通过独特的表达方式,极大地丰富了文学的表现力与审美元素。从冰心“爱的哲学”伴随着《繁星》、《春水》的形意在全国读者的心田掠起阵阵浪潮之后,林徽因、庐隐、丁玲、凌叔华、冯沅君、萧红、张爱玲……一直到张洁、谌容、戴厚英、王安忆、铁凝、张抗抗、残雪、林白等等等等,哪一个不是以文心独具,文思独辟,文采绝异,文姿卓立而名世?女作家笔下所呈现的世界与其特殊的表达方式,是男性的体验、男性的认知、男性的想象与男性的书写所不能替代的无法抵达的区域。因此,无论是从审美经验上,还是从文体学、主题学、艺术学、思想史上,她们都为文学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女性创造。
女性文学,这是一场深刻的文学革命。犹如女权运动般,她不是在争夺权利,而是在解构权利,解构那只属于男性的社会,为女性争取做人的权利。而今天,女性文学,是女性在争取说话的权利,争取与男性平等的权利,是在为世界的和谐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。这是一个男性与女性文学共存的时代,有了女性文学的独立存在,中国文学将会更加的灿烂辉煌!